腹腔引流管昨天拔除了;可以吃粥和香蕉了;下床活动比昨天更自如了;今天,远在千里之外的陕西省佛坪县的杨先生和爱人的脸上笑开了花,援陕的启东医生时雪亮查房后说:“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时间倒退到6天前,那一天,杨先生差点就和妻子天人永隔!
6月30日17点,援陕医生、启东市人民医院外科医生时雪亮像往常一样准备下班,但是,心中一直对上午住院进来的24床胆囊结石伴胆囊炎病人的病情不太放心,“有问题就要解决,有疑惑就要求证”,这是时雪亮医生从事外科多年来的自我要求。于是,拿着24床下午的MRCP片子反复仔细查看比对,发现“胆囊周围积液比上午上腹部CT显示的增多好多”,感觉不妙!立即来到床旁查体,发现“患者皮温增高,明显发热表现,整个上腹部及右下腹明显压痛、反跳痛、肌紧张”,极有可能发生“胆囊坏死伴穿孔”,是一种致命的外科急症。
顾不上下班休息,时雪亮连忙叫来佛坪县人民医院外科医生王国强和鲁红琦一起商议,向出差在外的主任张俊鹆电话汇报:“根据病人的影像学和查体表现,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病人需要紧急手术治疗!否则,后续发展很可能不可逆转,如果继发休克到DIC(血管内凝血)阶段的话,就回天无力了。主任,我们现在必须抢时间手术啊!”张主任对启东援助佛坪县医疗的时雪亮工作表现很肯定,回复也很坚决:“马上和病人及家属交代病情,征得同意的情况下,越快越好!”
患者杨先生将近200斤体重、既往有呼吸暂停综合征病史、有手术史、发病急、病情重,如果选择开腹手术,创伤大,术后引起切口感染的可能极大;如果选择腹腔镜手术,佛坪县人民医院腹腔镜设备老旧,能否支持难度极大的手术?时雪亮医生的心里有些担忧,术前讨论时,本着为病人选择最优治疗方案的原则,时雪亮暗下决心,说:“其实,提出要紧急手术时,我就想过现在的两难选择。传统开腹手术也有很大的风险,我的建议是,既然都有风险,那就选择对患者而言相对风险小的腹腔镜手术。王医生、鲁医生,佛坪的腔镜对标我们启东人医确实老旧了些,但是,我们已经开展了50多例腹腔镜下的其他手术了,这次我们一起努力配合,格外细心小心,共同面对腹腔镜下高难度手术的挑战。”
在向杨先生的爱人交代病情和治疗方案时,家属问医生:“病情这么急,需不需要转汉中治疗?”佛坪医生鲁红琦回答:“从山里到汉中,120救护车要走3小时的车程,赶最后一班高铁也要3小时才能到汉中,杨先生已经不能平躺,病情在恶化,等不了3小时。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话,我和江苏启东的时老师准备抢时间尽力一搏。”家属当即决定:“有江苏的专家在,我们不冒险了,就在佛坪县医院手术治疗。”
陕西佛坪深夜连线江苏启东,两地医生携手化解大山深处险情
20:00,时医生把胆囊标本送去给家属过目再次交代病情。当时返回手术室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由于佛坪没有全麻后苏醒室,麻醉科主任在手术成功的情况下拔除了气管插管。患者的肥胖以及呼吸暂停综合征病史,导致突发严重缺氧,血氧饱和度降到了90%以下,心率120次/分以上,呼吸频率40次/分左右,情况极其危急!
“别慌,立即再插管,快!”在时雪亮的帮助下,团队快速二次气管插管成功,重新接入氧气的那一瞬间,患者的氧饱和度回到正常值,大家紧张的心弦才松下来。
20:40,病人生命体征平稳,从手术室送入ICU病房继续监护。
21:00,病人再次出现烦躁不安,血氧饱和度、心率及呼吸频率极度不稳定,情况时好时坏,时雪亮医生一直陪伴在ICU的患者旁边,一边观察着患者的情况和各项监护指标,一边协助ICU医生进行治疗,紧张不安的心一直悬在空中,他想“病人一刻没有脱离危险,我就不能离开。”
23:00,患者再次出现烦躁不安,给氧浓度调为80%时,血氧饱和度才勉强维持在90%上下,ICU医生急得有点焦虑:“这下完了!”情急之下,时医生想起了出发前院领导的叮嘱:“任何时候,启东市人民医院就是你的大后方,是你强大的后盾!”
23:10,身处大山深处的启东医生时雪亮拨通了启东人医麻醉科医生徐向扬的电话,请求远程会诊,协助佛坪ICU医生用药。本已在睡梦中的徐向扬接到电话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投入指导,调整了镇静药的剂量,增加了镇痛药的使用,改善了给氧浓度后,病人情况渐渐好转。
1:20,患者的生命体征恢复平稳,大家的心总算稳定下来了。
一场生命大抢救,是团队的力量,更是对责任和担当的考验
3:00,经过长达10个小时的抢救,在确定病人情况稳定后,时雪亮医生参与了对这个病例的大讨论,分析了医院在麻醉和ICU环节需要改进和提高的地方,得到了陕西佛坪县人民医院吴定权书记和李晓军院长的肯定。佛坪外科主任张俊鹆感慨地说:“这是个救命的手术,胆囊坏疽就是比胆囊化脓还要厉害的一个外科急症,不手术,就会引起化学性腹膜炎而发生感染性休克,以及生命危险。时医生关键时刻扛起了重担,令人敬佩。”
5:00,一夜未眠又高度紧张的时雪亮回到住处,一股“后怕”的感觉涌上心头。此刻,他望向山的东面,隐约看到了初升的朝阳,那是希望所在,那是家的方向,那是启东人医大后方的所在。此时,时间正好在7月1日,是我们伟大的共产党101周年生日,这一切也许是党对支援陕西医疗医生的考验,也许是考验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是否能在关键时刻担得起责任,干得了事情。
时雪亮医生,作为启东市人民医院派往陕西佛坪县人民医院支援的党员外科医生,开创了佛坪第一台腹腔镜下阑尾炎切除术;第一台胆囊穿孔情况下的腹腔镜下胆囊切除术;第一台乙状结肠穿孔情况下的乙状结肠造瘘术;抢救了90岁高龄的外科急症患者;独创的外科换药技术让佛坪医生眼前一亮;提升了佛坪外科诊疗技术整体水平;改进了医疗救治的理念,在支医的道路上,他与佛坪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得到了群众的好评。他说:“我会牢记我的使命,珍惜支医时光,为启东市人民医院增光,为佛坪患者贡献我的智慧和力量。”